笨拙

 

藥材店代煎苦茶。只見苦茶冒出縷縷輕煙。輕皺眉頭，呷了一口。好在甘而不苦，待涼茶轉涼，還可大口大口喝下去，快快走人，免得礙著藥材店做生意。

 

已經第四天喝苦茶了，總算完成一個療程。話說上周中期，耐不住西醫醫極未清，咳聲擾人的氣管炎，決心轉看中醫。因病令思想兼舉止變得笨拙(而非頹廢)的我，面對中大物理系畢業的資深中醫，更見「露底」。

 

「請問我有甚麼要戒口的？」我問中醫。

 

「你是風咳，如果食生果，只可吃華盛頓蘋果、有斑點的蕉，以及木瓜。不可喝瓜湯和菜湯。」中醫的熟練口吻，就知道他之前講過十萬八千次。

 

「那麼可以喝奶茶嗎？」死心不息。沒有奶茶，我如何開工提神？

 

「你飲奶茶的話，我真係醫你唔掂。」自討苦吃，又做了笨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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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訪者面前，我一樣笨拙。

 

興之所至，被訪者邀我閉起雙眼，翩翩起舞。

 

四肢不勤，怎樣跳舞？還要閉目啊！

 

伸出右腳，跟著被訪者牽引，踮起指尖輕掃地面，我以為自己在拖地。

 

拖了幾下，被訪者臂彎90度一轉，我向前向後也不是，呆了1秒，竟想提高前臂自轉，卻轉不起來。

 

糾纏一輪，我忍不住張開眼睛。咦，原來我只要跨過被訪者前腿，跨前一步就得。被訪者客氣替我的笨拙打圓場：也許穿了靴子，所以不能靈活跳動吧。

 

真笨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