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June 23, 2006

如畫廊般的名人辦公室

陸恭蕙的辦公室設計簡單,有座地扇輔助冷氣調節送風
與陸恭蕙談藝術,遠比跟她談保護維港或者添馬艦政治來得有趣簡單。單是踏入她的辦公室,已是難忘經驗。

去過政府以至大小上市公司,甚至非政府團體辦公室不下數百家,也不及陸恭蕙的來得深刻。簡陋的Office,我見過不少,像陸恭蕙那種要放座地風扇通風,天花板盡露喉管的,我並不意外。掛滿油畫的Office,我也參觀過,多數是跨國公司或者上市公司CEO,展示自己的藝術品味。

但,將兩者結合,亦即室內裝修與藝術品價值不相稱,分分鐘一幅畫可以交幾年辦公室租金,一派「禾桿冚珍珠」的,我還是第一次拜訪。

我數過,陸恭蕙千呎辦公室,最少有17幅畫,隨意地掛在牆上,例如飲水機旁。還不計林林總總的舊木枱呀、清代長裙呀、屏風呀、木雕窗花呀,簡直是藝術大雜燴,看得眼花撩亂。

其實畫堆中有兩幅大師真跡,但她沒有show off,直至第三次訪問,眼利的編輯識貨,疑惑著「這是Bacon嗎?」,她才淡然回答,兩張均是英國當代畫壇巨匠Francis Bacon的作品,是英國著名畫廊Marlborough送她的。可想而知,她一定是Marlborough熟客仔,出手絕不孤寒。

果然是識貨之人。我看到的,只是她的收藏的一小部份。真想看她的畫庫,我估計,若全數悉售那幾百幅畫,足以讓她成為百萬以至千萬富翁。

身為股聖後代,做過期貨買賣,又懂買畫投資,計算準確。陸恭蕙擠身港交所董事會,並非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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啟德發展大綱出爐,唉,又一個孤島。當年旁聽共建維港委員會會議,聽政府報告鮮有提及啟德將來的交通,已心知不妙。今次一個容納8萬多人口的小型新市鎮,竟然沒規劃(還是沒展示)對外交通,連觀塘也接駁不到!難道跑道尾居住/工作/遊玩的人,要返回九龍城市中心,才能轉車去其他地方?天啊,九龍城怎應付多出的8萬人口,帶來的運輸重擔?它連鐵路也沒有啊!

即是,很可能發展藍圖又要大改,不知道啟德要丟空至何時何日了。

有得商量,總好過霸王硬上弓。總覺得政府連驗也不驗,便一口咬定添馬艦一帶沒有二噁英,太過霸道了。隱隱覺得,添馬艦工程遲早爆大鑊,後遺症多多……

Tuesday, June 20, 2006

26.46.安全感

鄭文雅在匡智會義教陶瓷13年,助智障青年謀生


25/26歲那一年,你在做什麼?

我,從財經版轉職港聞版,有一個穩重而又具備經濟條件的男友,卻因我當時年紀小,無意短期內結婚,對方提出分手,初嘗感情與婚姻的現實。

那時的我還有沒有夢想呢?忘記了。看見25歲的大學師妹徐岱靈離家出走勇於冒險,闖蕩印度與南美,26歲的李曉雯負笈英國在即,想起自己上世紀讀大學的年少輕狂。追夢,老掉大牙,更實在是安全感,肯離開comfort zone嘛?我這頑固金牛連轉做雜誌也思前想後,害怕放手。

只要你肯拋開安全感,就可以得到很多。徐岱靈說的。為口奔馳的你我,感觸良多。

訪問46歲的鄭文雅,頓悟安全感的另一種修煉。她鍛鍊陶瓷與高爾夫球技術,日搓千下泥,日揮過千捍,一點一滴累積,知識愈深厚,感覺愈踏實,愈安全。這股安全感,成了她冒險的基礎,例如首度參演舞台劇,進可攻,退可守。這才是港姐終極的美貌與智慧並重吧!

剛過了生日一個月,檢視自己還有多少冒險的勇氣。同齡的阿佳全職唸完社會學碩士,爬過龍舟去過外展,我統統恨過又沒做過。最慘連白日夢也沒有了。

可幸,我尚喜歡挑戰,享受小小不安全帶來的快感。每一日都是新的訪問,無人預知結果的不安與躁動,帶來口眼交流的化學作用,次次不同,這也是我熱衷記者工作的原因之一。

安全感,在一段感情內,男人絕對要給予女人。女人也要自找安全感,未必是金錢事業,至少是心靈豐足,延伸為面對挑戰,他日衝出安全網的後盾與動力,由失重到尋回自身,發掘新的可能性,建立的新一種安全感。拋開安全感,與積累安全感,原來唇齒相依。

Monday, June 19, 2006

謎一樣的昂坪纜車

靜悄悄的昂坪市集


昂坪纜車上周六故障停駛兩小時,一度「衰咗都唔知點解」,比失誤本身更詭異(或者離譜)。也不知是否昂坪360是地鐵附屬公司,「山高皇帝遠」,不論公關以至管理,不時出現協調問題。我沒有直接採訪昂坪吊車,無權評論,只能分享我所聽回來或親身接觸的小故事,充滿黑色幽默。

也許大家也聽過,在煲呔特首初訪昂坪360當日,有位「西裝友」趕記者的故事。事發當日我剛巧在場,因為較遲到達,看不到「西裝友」作惡。「西裝友」瘀事背後,是討好權貴,也是協調問題。

話說昂坪纜車的傳媒公關活動,外判給一家公關公司負責。其餘接待旅遊業界或弱勢社群等試搭活動,則由昂坪360自己負責。不過,在部分試搭活動,地鐵的公關也會在場。

特首試搭當日,不是傳媒公關活動。那麼當日到訪的傳媒由誰應付呢?「這天不是我們負責,由昂坪360自已搞掂。其實我都係睇報紙至知(西裝友趕記者)呢件事咋,」外判公關公司一名公關說。

「吓?你們不是負責面對傳媒麼?幹麼分工這樣混亂!」我質疑。

「我們只負責6月8日的港聞試搭日,以及6月20日的傳媒試搭日。其他試搭的安排,是昂坪360負責,我們不知道。」公關說

我確實搞不懂。記者報道昂坪纜車,才不管你是否傳媒試搭日,特首試搭當然要採訪,記者每一日也有可能出現,也要有專門公關由頭到尾負責傳媒關係。怎會分試搭日一個公關、特首試搭又另一個公關?

撇開公關安排,「西裝友」的粗暴,令我想起過往目擊的大大小小「保安護主」,旁及記者的事件。科網泡沫膨漲時,李澤楷一次出席在金鐘某酒店舉行的活動,惹來記者追訪。像其他達官貴人一樣,「小小超」一到達,即被保安包圍,阻擋記者。怎料有保安「積極」到用前臂箍着女記者的頸項,女記者幾乎窒息。

我想,趕記者的西裝友,與箍頸保安,用同一套護主思維,當記者是洪水猛獸。

說回試搭日安排。地鐵公關問我,幹嗎不在港聞試搭日當天乘搭纜車。

「你們外判的公關說,那天只供港聞記者坐。我現在不是港聞記者了,他們要另外一天才讓我試搭。」我說。

「記者就是記者,怎會分港聞不港聞?你那天來到,誰有權不讓你坐?」地鐵公關說出我最同意的一番話。

「係呀,但外判公關並不這樣想。唔該你們互相協調一下,混亂得很!」我沒說的是,港聞試搭日當天,我有其他訪問,否則我已來了採訪,才不管你是否只限港聞。我最討厭這種新聞的門戶之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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昂坪經常潮濕多霧又災熱,不單對高空纜車,對當日從加拿大運來、協助搬運建材的騾仔,絕對是挑戰。騾仔的命仔矜貴,據聞騾仔的主要工作之一是,搬運飯盒給工人吃,因為擔心太重的建材,騾仔會吃不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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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了,昂坪纜車的電腦程式出錯,不可以用人手操作嗎?抑或工程師也並非全盤熟悉整個纜車系統?

Wednesday, June 14, 2006

霍金版「眉目傳情」

看過霍金記者會直播,明白到語音合成器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。

我不懂時間簡史,霍金訪港對我最大的啟發是,今日的霍金眼眨眨,電腦便解讀出訊息,可能廿年後,我們也是這樣眉目傳情。科技日新月異,將來我們眼眨眨,甚至發幾道腦電波,便自動開電視熄電腦聽ipod打PS3,甚至與別人「腦交戰」,仲學巴士阿叔咁罵人?Out喇!

到時,只要保留腦袋,萬事皆可達。

「豈非好似科幻片咁,唔駛body,養住個腦咪算?」編輯室某甲問。
「人的欲望,不止於此,這又怎會滿足(其他感官刺激)……」T語重心長。

同事採訪霍金記者會花絮一則:話說訪問前,霍金的助理介紹語音合成器,某電視台記者隨口問她,霍金這樣用合成器說話,是否很.....還未說到「困難」一字,霍金已機警搶答:「Yes」

轉數快,莫過於此。

Monday, June 12, 2006

湊熱鬧

霍金訪港在即,全港報章嚴陣以待,狂刨《時間簡史》,聽丘成桐的物理講座,雖則幾乎無人得明白--Well,香港不像歐美,沒有專攻科學新聞的科學記者。大伙兒因為做新聞,才認真看霍金。

在霍金的記者會,應該提問什麼?I mean,與科學或物理相關的題目。我後悔才疏學淺,當年預科沒有好好的唸物理,如果派我去,一定口啞啞,這樣的記者會形同我的黑洞,吸入去,不懂走出來。

或者,我應該問問,怎樣才不會被人生的黑洞淹沒?救生圈在哪?

霍金,是否另一個楊利偉?來有蹤,去無影?輕輕的他走了,香港的科學界,不帶走一片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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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盃上周六凌晨的揭幕戰,並無搶走clubbing狂迷。微雨下的「喜喜」,依舊擠擁,濃烈的煙味,惹我討厭。

足球和喜喜,not my cup of tea,但我樂意見識。最難忘上屆日韓世界盃,邊趕稿邊偷看,偶爾傳來入球的歡呼聲,不像編輯室的編輯室,益發令人懷念。

上屆世界盃每晚8時開波,正值趕稿黃金時間。那陣子在舊報館,16吋電視放在高度及腰的矮櫃頂。開波哨子一響,大家齊齊靠攏小電視,湊熱鬧,尋開心。

最愛看同事的牙骹戰,以及專心看球賽的沉迷。偶爾總編輯出巡,大家連忙「走鬼」,對着電腦忙忙忙。不一會兒又在電視前集合,繼續興奮。

沒有一場球賽特別深刻,我懷念的是當日報館氣氛。不像平日般緊迫得透不過氣,日韓世界盃期間的編輯室,泛出人氣與活力,況且世界盃期間跡近沒有大新聞,人也輕鬆不少。

無奈是,我們與外界脫節,不知道街上冷清清,人人回家落吧看球賽,記者們只管躲在編輯室寫稿。從事新聞業的代價,就是如此。

Sunday, June 11, 2006

說文解字下集

「吓!李柱銘吹BB(哨子)?咁好笑?」我一看到今期《U Magazine》book B的封面細相,忍不住驚叫!

事緣同事勁駒專訪李柱銘講波經。平日一本正經又正氣澟然的Martin,一談到足球便眉飛色舞,擺甫士影相也比平日輕鬆。邀請他在南華會酒吧的足球牆前拍照,他見到我們預備作道具的哨子,二話不說便放進口中──他的表情一如平日在立法會般嚴肅,但做着像嬰兒「含奶嘴」的吹哨子動作……我肯定李柱銘末拍過如此有趣詼諧的相片,單是這張相已值回票價,更何況同事的訪問稿夠精彩呢!

而且,今期有星屑醫生專訪,題為「醫生博客:心靈診症室」。(哎吔,又賣廣告喎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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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了,說過要回應上集「說文解字」,訪問兩位名人之後的花絮的。也許看過訪問的讀者會奇怪,為何兩子(鋼琴王子陳雋鶱,與廖秀冬兒子蕭偉中)的合照如此靜態,何不拍下他們jam歌,一齊玩音樂的熱情?

事實是,他們未嘗亦不會一齊夾歌,連作狀拍照也不能。

陳雋鶱(Phoebus)彈琴,蕭偉中(Justin)拉大提琴。我們在Phoebus的音樂製作公司訪問,為方便拍照,我事前致電Justin,請他帶同大提琴前來。

「我不帶大提琴來了!我們的音樂風格不同,不會jam歌,拍攝jam歌的合照不符合事實。」Justin很堅持。兩個大男孩縱然相識,甚至曾同場演出,就是沒有同台表演。

藝術家有性格,我不好意思勉強他,卻又要為合照想辦法。沒有樂器的合照,實在太不像樣了。

糾纏良久,我靈機一觸:「好,我保證毋須作狀合照,你們各自伴着自己的樂器,拍一張合照好了。因為要表現你們所代表的音樂,一定要有樂器才行呀!」

「咁就得。那麼我帶大提琴來吧。」經過15分鐘電話遊說,Justin終於首肯。

大男孩真我其實隨和。訪問當日有可能打8號風球或黑色暴雨,我擔心弄濕Justin的大提琴。「落雨很小事吧了,可以照做訪問,」他答得輕鬆。結果,訪問當日他乘小巴,冒雨拉着大提琴來了。

另一邊廂,稍稍遲到的Phoebus,以挑戰9秒9跑100米的高速,飛奔到公司門口,開門讓我們進入。迎面而來一面Plasma電視機,一部PS2。

「你打機嗎?」「不!有時唱片公司工作人員上來,為免他們沉悶,便讓他們打機和看影碟。」Phoebus說。

接待客人,他設想周到。他的製作公司有一個舞台,可以做live show,也可讓歌手在公開表演前綵緋。他甚至進取到,接下外國飲品的宣傳工作,看來與舞台效果或音樂製作這些本業,風牛馬不相及的事。

能夠訪問三十歲以下,拼勁十足有才又有貌的男生,我當然喜歡,也算是我們這個人物專欄的突破。不知道下一次,有沒有機會訪問靚女才女?

Saturday, June 03, 2006

說文解字

今期的U Magazine人物訪問,以名人之後為主題,邀請廖秀冬之子蕭偉中(Justin),及陳鈞潤之子陳雋鶱(Phoebus)(海港城鋼琴王子)對談,談音樂談理想,譜奏不靠父蔭的「我們的主題曲」。而負責訪問的我,因而上了一課說文解字。

做訪問,寫對被訪者的名稱,是最起碼的尊重。寫錯被訪者名字,以至提及過的所有人名,是最最最不要得,最最最醜怪的事。這一點,我份外小心。

前規劃地政局長蕭炯柱,是蕭偉中的父親。「蕭炯柱的「炯」字,是「炯」還是「烱」?有沒有兩撇?」我寫稿時很疑惑。何不問蕭偉中,他一定知道父親的名字吧!

「我有讀寫障礙,真的不知道!麻煩你查字典看看!」吓?唔係咁玩呀!我差點衝口而出。事實是蕭偉中真的有讀寫障礙,他講笑又好講真又好,我不好意思再糾纏。

翻查政府新聞處網頁。老天!有的寫「蕭炯柱」,有的寫「蕭烱柱」,一個高官名稱兩種官方演繹,咁都得?

難道我要問廖秀冬,喂,你前夫個名點寫?我問不出口。

問遍整個編輯室,眾說紛紜。幸好報紙的執行總編輯邱武記性好:「我從前收過他的卡片,沒有兩撇的!」好,我信奉權威,就寫「蕭炯柱」!

驚魂未定,想起另一被訪者Phoebus。還是多看一次他的名片吧,雖然他的中文名字印得很細小。什麼!「陳雋鶱」!「鶱」字下面是鳥字,不是馬字,不是張騫的騫!但幾乎篇篇訪問也寫「騫」啊(下面是馬字)!難道全港記者由Day 1已寫錯?這是什麼字來的!

「是的,下面是鳥字,不是馬字,不過你寫騫也可以。」圓滑的鋼琴王子Phoebus很客氣!

「這怎可以!這是你的名字,不可以寫錯!最多電腦造字好了。」我堅持。

結果,我們真的要造字。看清楚,鋼琴王子的「鶱」字,是這樣寫的:



同一周,一份報章刊登鋼琴王子全版訪問,標題竟大大隻寫着



字。想起差點寫錯字醜死怪,我抹一額汗。

至於訪問兩名公子的趣事,下回再續。關於盛智文的踴躍留言,稍後回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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